晓梦

黑花是我的豹豹猫猫!!

芸芸蜉蝣【二】

真的没想到能坚持至今,发表之前一定要表白一番,每次写完一篇文,都能更爱他们一些,他身后缝坠的半月,是我一生的信仰!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夜已深,满月当空,已经没有了任何遮蔽,它像是觉得可以大显身手一般,肆意朗照整片夜空,盖过了所有星光,殊不知等黎明到来,它依旧要黯然收场。

  政宗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的纤长,他抬起头看着满目月光,蓝色阵羽织在月光下显得并不怎么分明,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重新穿上的一天,这次,他身后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  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了,他这么想着,心里却坠的难受。

  “政宗大人!”

  熟悉的喊声让他心里猛地一紧。

  他转过身,看着小十郎匆匆跑过来

  “你不是每次出征都要叫上我的吗?这次居然也没通知一声,是想一个人去吗?”

  这样的质问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,他很勉强的露出和以往并无不同的笑容,但是那笑容有多僵硬,只有他自己知道:“我觉得那种杂碎我一个人去收拾就好,没必要告诉你。”

  “可是松永久秀是多危险的人,他和德川勾结,此番他绑架伊达军的人,目的绝不是要你的六爪这么简单,很可能就是设计陷害你,你去了等于自投罗网,这些你不可能不知道吧!”

  政宗听了,心里也没了底,但是他依旧倔强的摇头:“你伤寒还没好,别去了,我命令你在家里休息,松永久秀不足为惧,我会小心就是了,一定会把他们带回来!”

  小十郎拦在他面前:“绝对不可以让你一个人去!”

  小十郎的目光如此坚绝,政宗一时找不到推脱的理由,只好勉强点点头,走在小十郎前面,这是他们初阵以来默契的出征的方式。

  政宗走了几步,想起来在心里对自己立下的誓言,曾经无论何时,他的背后都有他跟随,可是这次,不可以,于是他停下脚步。

  小十郎也跟着停下,有些疑惑的看着他。

  “小十郎,有些事我要告诉你。”说着,政宗走到小十郎身边,凑近他的耳朵,轻声说了一句“替我看好伊达家”

  小十郎瞬间愣住,还没来得及反应,政宗便迅速抽出刀,用刀背击中他。

  他踉跄了几步,错愕的看着政宗,想要拼命支撑,可是眼前一片漆黑,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。

  值夜的士兵闻讯赶来,看到这种情形,都僵在原地,不知所措的看着政宗。

  “把他扶回房间,我去去就来,让他好好休息。”

  士兵们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但是还是不甘心的争论:“笔头,您这样抛下片仓大人真的好吗?”

  “对啊,您走了片仓大人醒来我们没办法跟他交代啊!”

  “听不明白我的命令吗?把他带回去!然后该干嘛干嘛!”政宗厉声呵斥,看着战战兢兢的士兵,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,于是用稍微缓和的语气告诉他们,“我没有抛下他,只是……”

  他想了想,还是把话咽回去,又说,“你们告诉他,让他等我,我中午就会回来的,给我留着午餐,这次只是小事,我是说真的,我从没失过信,这次只是因为他患了风寒我实在不想让他去而已。”

  士兵们还是不放心:“那让我们跟您一块去,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您!”

  政宗干脆利落的抽出刀对准他们:“现在你们的职责是给我看好家照顾好小十郎,再敢有异议,自己晓得后果!”

  士兵们纷纷被吓退,感应到政宗无可争议的意志,他们面面相觑,依旧半信半疑,但是没有办法,只好扶起小十郎,然后离开。

  政宗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,默默转身。

  小十郎,刀枪无眼,我发过誓绝不会让你在经历那些了,你为我承担的太多了,已经够了,接下来,是我自己去承担的时候了。

  他踩上马镫,轻盈的跨上去,一拉缰绳,马便在夜色中疾驰,把风都带的有些刺骨,他忍不住感到有些寒冷。

  只可惜,从来不会对你失信的我,终究还是要失信于你了。

  这个时候,有乌云涌了上来,刚刚还在朗照的满月很快被吞噬,风中飞驰的月影也消失不见,政宗抬头看去,蓦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。

  龙首山。

  黎明似乎久久没能到来,天色依旧黑暗,乌云在墨色的夜空中隐隐约约,似乎在酝酿一场更大的暴风雨。

  政宗穿过林子,眼前开阔了起来,他看到悬崖边上是一片荒草,他的士兵们被绑着,躺在那里,都伤得很重,他们看见他,都瞪大了眼睛,拼命晃动身子,可是嘴被绑着破布,他们喊不出来,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。

  “你们没事吧!”他冲他们喊着,想要过去,眼前却闪过一道刀光,定睛一看,忍者风魔已经将利刃横在他的眼前。

  “果然守信用呢,独眼龙。”身后一个仿佛夜半三更突然刮起的冷风一样的声音传来,政宗回头看,一个人影闪现在他身后,那人面色阴鸷,穿的阵羽织左右两边黑白分明,似乎在表示自己可以穿越生死,颠倒黑白。

  政宗平复了一下心情,看着他,恐惧的情绪反而荡然无存,他冷冷的回应。

  “你就是松永久秀,想要我的六爪,就凭本事拿,用这种卑劣手段,若是日本的商人都像你一样,那可真的完了呢。”

  “日本怎么样我没兴趣,那不过是个烂摊子而已,你们之前争来争去以为便宜了谁?”

  政宗懒得听他拐弯抹角,直截了当的问:“说吧,放了我的部下,你要什么条件?”

  松永见他无意纠缠,脸上的笑更多了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。

  “那就要看看你的六爪能不能让我满意了。”

  说着,更多的忍者从身后的树丛里,如同蝙蝠一般窜出来,围在他身边,似乎在等待风魔的命令。

  “风魔,让你的忍者队大显身手吧。”

  奥州。

  小十郎猛然惊醒,眼前的一切渐渐清,看到十分熟悉的房梁,他睡觉一向怕光,而屋里却烛光闪烁,他伸出手摸了摸身边空出来的被子,守在门外的士兵转身看到他,立马跑到他身边。

  “片仓大人醒了!”

  “我这是……在自己的房间里?我不是应该跟着政宗大人才对吗?”

  他心里一紧,刷的一下坐起来。

  士兵看着他,脸上写满愧疚和焦急:“对不起,片仓大人,笔头实在是太坚决,我们没能拦住……”

 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,往常的时候他们免不了挨小十郎一顿拳脚,可是眼下也顾不上很多了,他瞪了他们一眼,立刻起身冲了出去。

  马穿过山林,穿风破雨的雷霆之势似乎是要震醒似醒非醒的夜空。

  他想起小田原一战之后,伤重的政宗躺在他怀里。

  “政宗大人,我不会无缘无故走失,以后也会更加谨慎守护好你,但是你也要答应我,以后千万不可以再擅自行动!”

  也许是被他万分忧虑的样子所刺痛,也许是在生死线上徘徊过好不容易重获新生的脆弱,政宗知道自己更加依赖他,没有他守护在他身后的战斗对他而言根本不是战斗。

  “放心吧,我的身后,必须是你,也只能是你。”

  奥州如果没有龙了,龙之右眼还有存在的必要吗?政宗大人,这次,可是你违约了啊。

  龙首山。

  蓝色的电光闪耀如在曾经的战场,政宗也不会想到,自己的六爪居然还有重新拿起的一天。

  风魔没有出手,似乎在故意给他的同伴们创造机会,而松永却猜的出来,这个沉默的阴风,暗黑的恶魔,早已经在心里盘算出了政宗的命运。

  尽管忍者行踪如风,六爪的寒光,也能将其撕裂,在忍者的轮番攻击下丝毫不落下风,松永直直的看着,在他的眼里,六爪似乎有了灵魂,面对刀光剑影,他嘶吼着,抗争着,这更是激起了他想要占据并征服这个强大的武器的欲望。

  龙因为有锋利的爪,方能穿风破雨,为自己打出一片天下,它为了他的主君奋力撕破所有阻碍,引出石破天惊的苍蓝电光。

  “多美的蓝光。”他赞叹道。

  对他而言,稀世的武器一旦入了他眼,就一定要入他手。

  悬崖边被绑的的伊达军的士兵看着政宗,蓝色的身姿映在他们眼里,驱赶了所有恐惧,此刻尽管他们无法说话,但是心里早已有了默契。

  笔头的话,是一定没问题的!

  风魔冲过去,速度之快,几乎令武田家的其疾如风都黯然失色,政宗躲闪不及,六爪勉强接应,这时其他的忍者看准了机会,在他身后掷出无数苦无,身后用忍术形成庞大的暗紫色的苦无阵,他眼看无力招架,却感受到身后更加强烈的蓝光。

  “小十郎……”政宗猛然回头,震惊的看着他。

  小十郎把责备他的话抛在脑后,紧紧靠着他的后背,看着被击退的忍者:“政宗大人不要大意!”

  松永看着时机已到,于是让风魔带着他的忍者们退下:“很不错,你给我展示了六爪的威力,真的是绝世仅有,怪不得你能统一奥州,引起家康公的提防呢。”

  政宗脸上的一抹笑意中夹杂着嘲讽和鄙夷:“再好的武器,也要看人,你这样贪得无厌,阴险狡诈,什么武器在你手里都得被你糟蹋了。”

  “可是这已经不是你能决定的了,交出六爪,我可以放了你的部下,不过我以为你不会来的,六爪这么宝贵的东西,怎么能是区区几个士兵就能比的呢,但既然你来了,就说明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吧。”

  趁政宗犹豫,他解开塞住他们嘴的破布,命令他们:“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吧,不然你们的主君一犹豫,你们就没命了。”

  其中一名士兵得到机会,撑起身子,拼命冲政宗喊:“笔头!千万不要给他啊!不能让他的脏手碰你的武器啊!”

  这种话任谁听了都会怒不可遏,而松永却毫不在意,在他那里,敢这么说他的人已经成为孤魂野鬼,于是他只是冷笑,手起刀落,那名士兵便身首异处,血飞溅到他脸上,也溅到了身边其他士兵身上。

  “阿江!”其他的士兵们嘶吼着,本来因为政宗的到来而燃起信心的他们瞬间被打入绝望的谷底。

  “你……”政宗紧绷着脸,眼里的怒火似乎想要将他烧成灰,手里的六爪剧烈颤抖着。

  小十郎表情同样愤怒,他紧咬着后槽牙,又看着政宗,等待他的决断。

  松永还不罢休,举起利刃又想砍:“下一个会是谁呢?”

  眼看利刃将要落下,政宗来不及去救,一急,脱口喊出来:“住手!”

  松永的利刃停在半空,又放下,看着政宗,一副“你想怎么选呢?”的轻佻表情。

  政宗把六爪从身上解下来,抛到他面前。

  “拿走,然后把他们放了。”

  “政宗大人……”

  “笔头!不要啊!”

  松永看着脚下的六爪,更是狰狞又得意的狂笑:“真是爽快!那么我也该兑现我对家康公的承诺了。”

  说着,他手一抬,政宗反应快了一步,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,身后藏匿的炸药被引爆,他奋力推开小十郎,自己却被卷入爆炸引起的巨浪里,坠落悬崖。

  小十郎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,他不顾一切起身冲下去,一只抱住政宗,幸运的是,他另一只手抓住了藤蔓,抬起头,却看见悬崖上松永阴狠的看着他们,不给他们任何机会,干脆利落地斩断藤蔓。

  松永转过身,面对士兵怒不可遏的目光。

  “可恶!松永久秀!用这种卑鄙无耻的下流手段暗算笔头和片仓大人!”

  松永俯视着他们,仿佛是苍鹰俯视猎物,一脸事不关己的冷静解释:“我是答应他不杀你们,可我没答应不会对他下手,你们要么想办法逃离这里找到他们给他们收尸,要么就在这自生自灭吧。”

  说完,他俯身捡起六爪,爱不释手的抚摸着,这时风魔出现在他身边,两个人一起瞬间消失,只留下片片黑色的飞羽。

  小十郎醒过来,看到身边是松软的干草堆,政宗躺在自己怀里,脸上已经被炸的血肉模糊,任他怎么喊,都没有了回应。

  他轻抚政宗的伤口,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,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,他环视四周,此处是完全陌生的地方,他面前是一条宽阔的河,他意识到,他们掉入了河谷,顾不上那么多,他背起政宗,按照经验,沿着河水走,并在路上做出伊达军独有的标记,希望那些士兵们能够找到他们。

  不知道走了多久,他们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小镇,小十郎这才意识到,这里早已经不是奥州的势力范围,他没有办法,只好求助街上的行人,由于德川家康对武将的打压,镇上的人不敢惹麻烦,很多都躲着他们,他敲开一户又一户人家的们,主人一看是受伤的武将,都不敢收留,纷纷紧闭大门,他无奈的发现,出来的太着急,竟然连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带,他感到自己被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压得透不过气来。

  天已经完全黑透,风变得越来越冷,小十郎感觉背后的政宗发了烧,政宗痛苦的闷哼着,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,虚弱的喊。

  “小十郎……”

  “政宗大人放心,小十郎一直都在呢,你不会有事的!”

  他这么回应着,环视着街上匆匆的行人,却求救无门,他紧咬下唇,心急如焚,却只能茫然寻找,不久终于有人告诉他这附近有一个医馆,他抓住一线希望,加快了速度,匆匆来到医馆,他抬头看了看天,预感要下雨,想起之前被拒之门外的经历,心里也没了底,但他还是去敲了门。

  不一会,门打开,里面走出来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,他看到两位武将,脸色大变,连忙关了门。

  小十郎拼命冲里面喊:“开门啊!我们没有恶意,我的主君伤的很重,还发了高烧,这个镇子里只有你们这一家医馆不是吗?求求你们救救他!”

  少年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:“我不!师父不在家,本来就不可以轻易给人开门,我绝不会帮助来路不明的武将的!”

  小十郎连忙解释:“请你相信我们,我们是东军的武将,这是奥州笔头伊达政宗!拜托了,我们可以保护你们,只要你们能救他,要我怎么做都可以!”

  “胡说!伊达政宗我们都知道,可他是东军的武将,况且他还有大名鼎鼎的龙之右眼片仓小十郎保护,为什么会伤成这样,一定是冒充的!”

  小十郎一时语塞,心被重重刺了一下,是啊,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主君,算什么龙之右眼?可是他又该如何解释呢?难道要把暗杀的事情说出去吗?于是他也不知道如何回应。

  少年不再出声,无论小十郎怎么喊,他都不肯再回应,雨,不期而至。

  雨毫不留情的击打着,小十郎急于找到避雨的地方,慌乱中,他看到附近有一个亭子,于是稍微燃起了一些信心,连忙把政宗扶进去,脱下自己的阵羽织给他盖上,确保雨水不会淋到他。

  他不肯放弃,淋着雨又一次走到门口,心一横,跪在了雨里,少年通过窗户看到,也忍不住愣了一下。

  “没能保护好主君是我的失职,你说的没错,我片仓小十郎,没能保护好政宗大人,配不上龙之右眼这个名号,可是,还是恳求你,至少再给我一次机会,救救他!奥州如果没有他你知不知道会引起大乱子!”

  ……

  他又喊了几声,可是仿佛都喊给了空气,而他依旧不肯放弃,雨似乎是对他的嘲讽,风似乎随时要把他撕裂。

  少年没有理他,回去睡觉了,可是那个跪在雨里的身影却让他无法安睡。

  “切,雨声太大了,吵死了!”说着,他又起身,稍稍往窗外看,雨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,小十郎依旧跪在雨里,让他感到很惊讶。

  “他居然还不走,还真是固执呢。”

  雨已经把他淋透,雨水顺着他的脸颊,头发一滴滴淌下,他紧咬下唇,寒冷使他呼吸困难,他手握成拳,放在大腿上,拼命支撑着颤抖的上身,单薄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。

  他有些于心不忍,很想让他进来,他能听的出来小十郎有风寒,这么寒冷的风雨里他肯定会受不了。

  但是,他脑海里却冒出另一个场景。

  他抱着蹴鞠,兴冲冲地跑进院子,却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,以及朋友的家人,都倒在了血泊里,这一幕,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。

  后来,那个院子被封了起来,成为了当地人都心知肚明却又讳莫如深的秘密。

  后来,他听说,他们是因为收留了一位流落到这里的西军的武将,并帮助他离开了这里,才遭受劫难的。

  从那以后,他对武将就没有什么好感。

  “是你们害死我朋友的……”

  如果,放着他不管,我会后悔,师父也会对我很失望,他回想起政宗血淋淋的样子。

  那个人,会死的。

  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,师父会原谅我吗?如果师父在的话,也许他们早就进来了吧,他一直都是这样,尽力救着每一个人,不管那人是谁,是哪边的家臣,他最见不得有人重伤,有人痛苦,可是,如果救了他们,结局也许会更糟,我可能会害了师父!

  在这样纠结的情绪中,他躺在床上,不知道又翻来覆去了多久,困意袭来,他迷迷糊糊的浅睡了一会,又被风声吵醒。

  “他总该走了吧……”他这么想着,又起身去看,可是令他无比震惊的是,小十郎依旧那样跪在雨里等着他,一动不动,像是扎根在那里,任风吹雨打的枯木,小十郎也在往窗户这边看,少年看到了他眼神里的真挚和祈求。

  他的防备和敌意渐渐被瓦解。

  也许……他们真的不是坏人。

  于是他点了灯,披上棉衣,推开门的时候,还有些犹豫。

  “大叔……你们进来吧。”他冲他喊,声音并不大,几乎淹没在雨声中,可小十郎还是听到了,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眼神明亮了很多,冲他喊了一声“万分感谢!”

  于是他跑过去背起政宗,走进房间。

  少年让他把政宗放在床上,盖好被子,摸了摸他的额头,对小十郎说:“师父还没回来,我自己是没有办法治伤的,最多帮他清理一下伤口,他还在发烧,我去给他准备退烧的药,你先等着。”

  小十郎放下心来,小心帮政宗掖好被脚,觉得手脚都冻的僵硬了,看到房间里的壁炉还生着火,便靠过去,肺里一阵难受,他重重咳了起来。

  “麻烦了,看来是风寒加重了……”

  这时,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抬起头,少年手里拿着毛巾和棉衣。

  “你在雨里待了一夜,先擦擦身子,这是我师父的衣服,他应该不会介意,你去换上,我一会去给你煮一下姜糖水。”

  小十郎舒心的笑容显得十分温和,他伸手接过去:“多谢了。”

  “你……真的不会害我们吗?”少年的看着他,眼神里依旧闪烁着不安和防备。

  小十郎想了一下,回答:“如果我们真的要害你,从你放我们进来的那一刻,就已经说什么都晚了。”

  “哎?!”

  他站起身,继续补充:“其实在这样的时代,对我们有防备,也是正常的,我也没什么好说的,不过,真的谢谢你的信任。”

  小十郎说着,向他深深鞠了一躬,看了看里面隔间的门。

  “我可以进去换衣服了吗?”

  少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,看着他,脸上浮起了放松的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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